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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沈一默(小说)

来源: 四季文学汇 时间:2022-04-22

那一世,你转身,我回头,而后来在视线交错之间,我看见一朵莲在我眼中盎然绽放。我惆怅若失,与你站在一片迷蒙的雨雾里遥遥相望。思恋,恰恰是你给我很好的诗词;叹息,是对你无声的留恋。

鼓起勇气向你走去,才蓦然发现再回首,你却已不在当初相逢的地方。这长夜漫漫,你可也会在悠然醒转之后蓦然地想起,同一片星空之下,你可也曾怅然若失?

——题记

十二岁,她和他在校园的转角遇见,她满脸绯红只为了孱弱的身子底下那一某可疑的鲜红。

羞怯和不安让她背靠着墙壁,夹紧了双腿。看着阳光一般的他浅笑着从远处的阴影里面缓慢走出,一边温暖如玉地看着自己,一边伸出粗糙的大手,温柔地拂去自己眼角的泪水。她听见有一种声音,类似于花开的声音。

她看见他坚挺的鼻尖,一颗颗闪动的汗珠,竟然如初晨荷叶上的露珠一般散发着淡淡的晕泽,晶莹剔透。她想自己是被这奇异的景色迷住了,以至于看着他离去的灰色背影竟然好像看见一袭白衣似雪,风度翩翩的绝世男子飘然离去。

一股说不出的舒坦和怅然,使她站在墙边一次次地回忆着他为自己拂去泪水,告诉自己不要害怕的轻声呢喃。

十三岁,他夹着一本厚厚的书向她走来。*一眼,她就认出了是他。

欣喜,激动,诧异,担忧和羞怯使她低垂着脑袋。

透过刘海的缝隙向站在讲台上的他飘然看去,不料,这小小的举动正好被他看见,然后炙热的脸颊烘烤着她噗通噗通跳个不安的灵魂,于此同时她听见他在问自己:“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没……没有……怎么会?”她迅速的否认却惹来了他紧紧皱起的眉角,她害怕地低下头去,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迅速抬起头看着他若有所思地转身折回讲台。

不留痕迹地呼出一口气,而后看见他正好在细细地打量自己。没缘由的,心跳又开始不规律起来。

她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

十四岁,她为他*一次写了情诗,为他记载了满满的一笔记本的日记,为他给自己借的*一本书写了漫长的一个故事,为他的名字在心头盖了一个低矮的楼底。

看着他宿舍外彻夜明亮的灯光,她一次次仰起头想象着窗户内他的模样;看着窗户上他的剪影,她一次次轻声地呢喃:“明天,就要别离,你可愿等我,等我长大,等我回来寻你?”

她那一双精神闪烁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就开始攒满了雾气;她那一双时刻飞扬的嘴唇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学会了抿起;她不知道为何泪水就会那样,在看着他和别人开心地谈笑的时候肆意地流淌;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以致于他开始疏远自己,眼神不再与自己碰触,哪怕是在半空不经意的遇见,在嫣红飞上脸颊的一霎那便逃也似的和自己剥离。

毕业在即,分别在即,她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大声地呼喊着:“给我三年,三年后我一定回来找你。”

眼睛里,是他略作迟疑的身影和一声似笑非笑的偷冶:“你还是一个孩子。”

十五岁,她学业优秀,貌美温柔,青春的懵懂和稚嫩的声线驱使追求者趋之若鹜,可是她却习惯了在那一段路边,在那一个月夜之下,静静地凝望着远处黑暗的窗口,尽管她知道窗户里再也不会有人把灯打开,把亮送进她的心坎里。

一次次地行走在往昔的校园里,试图从熟悉的场景里看见关于他的回忆;一次次穿梭在来往的人流里,希望可以看见熟悉的身影,哪怕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问候:“喂,你好,好巧啊!”

可是夜色西沉,亦不见当初心动的身影;大门紧锁,俨然不是热闹的记忆场景;

那一幕幕繁华的美丽和美丽背后的凄美,总也要随着人去楼空的寂寥,慢慢的在回忆里淡漠遗忘,她抬起头看着天边炙热夺目的火烧云,潸然泪下:“难道,此生便是永别?”

十六岁,她站在偌大的国道边上,肆无忌惮地嚎啕大哭。

在这喧嚣燥热的午后,一个人那样楚楚可怜地哭泣,不管路人诧异的眼神,不管来去善意的担忧。

看着早已经不见踪迹的车辆,她无声地问自己:“难道缘分就是在这擦肩而过的缝隙?”

十分钟前,她从厕所回来,听见当初一起读书的同学说起,在这里,他*一次讯问关于自己的消息。而后她不管她的拦阻,冲出教室,和上课的老师擦肩而过,不管她在身后厉声的质问。

气喘吁吁,却是再一次人去楼空。

她哭泣,在这一个下午的时间里,眼睛的红肿已然阻止不了泪水的肆意。

傍晚,回家的路上她又折回那里,站在空旷的国道边上她仰天嘶吼:“难道,我给你的信你一封也没有收到吗?”

信,雪花一样的一片片飞出去,却没有沾湿别人的衣摆,终究是落在了哪里?

十八岁,背井离乡,他乡而去。车站上,她静静地闭上眼睛回忆这些年的足迹,直到再也遍寻不着他曾经来过的痕迹。

看着来来去去的车轨,她疑惑不已: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故事,故事里本就没有这样一个痕迹,关于他的痕迹。

二十岁,回到家乡,在也压抑不住潮水般的思绪,遍地寻找认识的同学,打听着他的消息。

要好的朋友告诉自己:他,已经结婚了,很幸福,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她看着熟悉的路边,熟悉的场景,这是自己等他不到的地方,寻他不见得道路,泪水夹杂着绝望的微笑,温柔地看着朋友,缓缓地转身。

你,总是离我而去。这一次,我选择,我先逃离。

二十五岁,青春·哀愁,连同不知名的情绪一路疯长,有了无数个追求得眼光,也有了一个个伤痛的痕迹,在众多羡慕爱恋的目光里,她为他终究是关上了别人的大门。

站在路灯下,看着来来去去的行人,漫天的大雨将衣服淋湿,她寂静地想:其实一个人也很好。

只是偶尔,难过的时候她也会想,如果当初自己在使劲地坚持,会不会以牺牲的方式迎来片刻的温柔;如果自己遇见的时候,不是十几岁的年纪,是不是他也会不在躲避自己的火热;如果,没有那么多如果……

明明感觉到他目光里的柔和,为什么到很后连开始都没有便已天涯?

心伤了,也累了,走路弯弯绕绕,磕磕绊绊之间,她又回到了阔别的家乡,站在那条不再熟悉的路上,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架起的路灯,想象着他站在路灯下抽烟的样子,心莫名地抽痛着。

二十六岁,她在亲戚的家里,听见他的消息。第二天,她盛装打扮了开始寻他的足迹。

意外的相遇,意外的不见。

电话那边简单的寒暄,而后是他对自己深深的映像。

一颗心噗通噗通地告诉自己:他还记得你的名字,他还记得你的事情,一如你当初记住他的一切。

而后现实,终究是现实,他很幸福,很幸福。

还是那个路边,还是那个傍晚,她悠然地想起:某一个午后的阳光下,炙热的阳光刺激着自己睁不开眼睛,跌跌撞撞的就那样闯进了他的身边,他问着头一天在路边哭得稀里哗啦的自己:“听说你找我?”

她一颗心早已经失去了规律,嘈杂的心跳声,让她无法静下心来分析他的语句。胡乱地点点头,一瞬也不曾舍得离开过他那一双让自己眷恋的眼眸。

深邃如海的干净,却又满满的浓郁,她知道,他已不再是当初那阳光开朗的陌上少年,他有了故事,有了忧郁的秘密。她失落并担忧着,她害怕他知道自己的秘密,更害怕他身边早已有了那样一个让他忧郁的女子。

“你现在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他微笑着问她,而后她一脸疑惑地摇摇头。清晰地看见他眼中一闪而逝的落寞,莫名的不安和心痛,一如这干燥的空气,让她青春的心不安的燥动着。

她蓦然地想起,几日前他对自己说的话:我是一个十分传统的男人,我们之间隔着一条鸿沟。

她想问他,鸿沟是什么,而后忽然地想起,他说他有过一个梦,只是那个梦没有人知道,也再也无法实现。聪明如她隐约地希翼着,可是故事很后终究是没有了故事。

泪水肆意了思绪,眼泪淹没了承诺。

她站在路口无声的述说:为什么,还没有开始便已落寞?

原来,那一年她是他的学生。原来那一年,他早已知道她的一切青春萌动,而后他害怕了,远离了。只是她自己以为他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她以为他什么也不曾努力过。

因为,她寄出的每一封信他都没有收到;因为,她记错了他的地址,一如记错了他的属相一样。

当他知道纷飞的雪片没有飞去他的家门的时候,QQ那头是无限的沉默。而后,他说:“在我眼里,你永远都只是一个孩子。”

PS:沈、沉,静静地浮起,无奈地沉下。

一、一辈子,一生,一个回眸、一次邂逅,

默、沉默,遗忘。

沈一默、承一诺:我允下诺言,待得你踏月归来。满地银霜,只因为酒冷茶凉,一辈子,一个承诺。一个守候。不许诺,不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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