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野菜
其实这蒸野菜不是我自己蒸的，是阿杰前几天中午蒸了后，给我的。这野菜呢，这里是指的扫帚菜。
这扫帚菜，针细的叶片，玫红的叶茎。嫩时可蒸菜吃，也热水绰下攥团切碎加点肉丁包饺子吃；老了的叶子，整株可以绑起来扫地，所以俗名扫帚菜。
那天是周日。我正在蓬头垢面地打扫卫生，电话铃声响起来，我在衣服上马虎地擦了下手，就去接电话，原来是阿杰。阿杰让我去她店里拿蒸的野菜。
心里挺感动的，阿杰蒸个菜也想着我，我一叠声地说谢谢，只是不太好意思去拿，人家费回子事儿，又洗又择又蒸的，就客气了一句，心领了，阿杰，你自己留着吃吧！阿杰。我在家打扫卫生，浑身“土驴子”似的，实在不堪出门。
阿杰大笑，没事儿，你不方便出门儿，要不我给你送去？这哪里使得？我笨拙地有些慌乱地说，不可不可，这哪行呢？阿杰话锋一转，说，我蒸得这菜，是今天上午回姥娘家新薅的，绝对新鲜，而且没打药，没上化肥啥的，就在东邻一个废弃的小院里生着几棵这草。我喜欢吃蒸得菜，就薅了不少，我洗得可干净了，洗了三遍呢，洗得水里呀清澈的很。蒸了两锅呢，就想着给你一锅吧。
天，话都说这份上了，人家真心实意地给咱吃蒸的野菜，咱再拒绝不要，就显得不知好歹了。于是，我痛快地说，那你等会儿，我冲个澡儿，就去拿。
我换上干净衣服，登自行车就去阿杰的店里拿蒸得野菜。空气有点潮湿，很凉爽，看来不知头顶上的这片天附近有下雨的地方，影响的我们这儿也一扫昨天的闷热，凉风拂面，心情也愉快。
阿杰经营个衣服店，平时自己看店啥的，率性得很，不像别的店铺似的敬业，天天开门，早开晚关的辛苦。她洒脱，衣服也是明码标价，价格亲民，而且她声音清脆动听，加上一双爱笑的眼睛，因此，她的店经营的还不错。
很快地穿过一条街，拐了个弯，就到了她店铺跟前。我透过镂空的皮帘门，看到阿杰正在专心读书。
我进门笑着招呼阿杰，阿杰抬起头，我们都大笑起来。
柜台上果然有一兜儿，那应该就是蒸野菜了。
阿杰展开透明的方便袋兜儿，让我尝尝。我便捏了一点儿，放嘴里嚼了下。坦白地说，菜蒸得真不错，散落、筋道。
我当然舍不得全吃光，这么好吃的蒸野菜还要分享给家人吃呢。我把袋子马虎地交叉了下封好，接着坐下和阿杰说话。
阿杰就重述了野菜如何自她姥娘家被摘来变成蒸菜的过程。她曾听别人说起我吃素，这次蒸了菜，就热心地打电话给我，让我拿。我心里非常感激，人家想着咱，但表达不出对人家的谢意，面对面地谢呀谢的，我说不出口，只是一直咧着嘴傻笑。
我平时也喜欢蒸菜。便与阿杰交流起蒸菜的经验来。我笑着说，看着你蒸得菜这么散落，也是洗净后加了点油调匀再酒面粉五香粉吗？我一直是这么蒸的，所以也以为阿杰也是这个流程。
谁料阿杰说，不，我不放油、五香粉类的蒸，我是把菜洗净了控干水分，然后均匀洒面，搅拌得基本上每根菜上都沾上面就蒸。期间准备料汁，蒜泥、五香面、盐、酱油醋、香油啥的，蒸菜，我就愿吃那种本色菜味道，喜欢味重的呢，蘸料汁；喜欢干吃呢，比如我，就啥也不蘸。
哦，这样不错，就像吃火锅似的，喜欢啥蘸料，自己添。我笑着说。学了一手儿，哪天我也蒸点菜，也这样蒸点本色菜。
哈哈，真是菜如其人，阿杰平时爱写散文和诗歌，清新自然，不擅雕琢，读她的文字，感觉如同田野的柔风，裹挟着青草庄稼的芳香气息，让人不由得神清气爽，更加热爱生活。
阿杰的蒸野菜，吃过一次，忘不了。本色清香，一如她那明朗的眼神。
2020-7-23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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