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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上的人们

来源: 四季文学汇 时间:2021-06-25

《白鹿原》上的人们

这是一本还未拆封的《白鹿原》,从朋友手里接过来,我感觉到它的份量,如友儒雅温良的胸怀。

――题记

我仿佛看到,那闪着灵光的白鹿,从书中蹁跹而来;又似看到荒山厚土那一望无际的金色麦浪。

小说一开始便动人心魄。以“白嘉轩后来引以为豪壮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为开篇语,继而引出以白、鹿两家为主线,以民国时期为背景的陕北黄土地,谱写了一曲关中乡土风情,以及围绕白、鹿两家子孙们跌宕起伏、曲折离奇的人生命运。

陈忠实先生对《白鹿原》的创作,从很初的草拟、成稿、历时四年之多,其艰辛不言而喻;于1992年3月创作完成,此时先生已是两鬓斑白的花甲老人。1997年,《白鹿原》被授予“茅盾文学奖”,同年被教育部列入“大学生必读”丛书之一。

把土地看得比命还金贵的庄稼人,祖祖辈辈繁衍生息在这片广袤厚实的黄土地上,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碗哨子扯面,一个白面馍馍就是对庄稼人很好的回馈。

惊蛰过后,麦苗已经返青,鹿三吧嗒着烟袋锅,惬意地看着刚刚锄过的新鲜潮湿的土地、油绿的麦苗,和主人白嘉轩并排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拉着家常。

“三哥,等这茬小麦收了,咱种棉花,你说咋样?”

“种棉花好,冬天,孩子们有新棉袄穿了。”鹿三吐出一缕青烟,慢悠悠地说。

关中人称长工为“相”。这个称呼的出处已无处考证,比如长工姓王,便称“王相”,姓李便称呼“李相”;而白嘉轩打小就对自家长工鹿三喊“三哥”,嘉轩喊着顺口,鹿三听着不别扭,这一喊就是一辈子。高兴时,嘉轩会提着酒壶去马圈听鹿三喊几声秦腔,饶有兴趣地看他铡草料喂牲口。

眼看着孝文、孝武已到了上学年龄,白嘉轩说服了鹿三,并准备好笔墨纸砚,把鹿三的儿子黑娃和自己的两个儿子一同送进朱先生办的学堂接受启蒙教育。白嘉轩挺直的脊梁深深地映在黑娃幼小的心灵,同时也刺激着他之后逆反的行为。

比之规规矩矩听先生授课读书,黑娃更喜欢在庄稼地里自由自在地劳动,他辍学后不愿留在白家,独自去渭北揽工,而后遇到了改变他一生的女人,也是整部书里作者赋予笔墨很多,斡旋于几个男人之间,游戏人生的田小娥。

田小娥的出现,无疑给平淡无奇的村里掀起层层波澜。黑娃敢行天下之大不敬捡回一只被夫家休了的”破鞋”,让鹿三脸上无光,并被逐出家门,祖先祠堂更不被接纳;一心过日子的黑娃没有被吓倒,他们在远离村里的一孔破窑洞前修墙砌灶,过起了男耕女织的生活,倒也与世无争,其乐融融。随着世事变化,黑娃离开了村庄弃农从戎,一路辗转奔波、流离失所,直至落草为寇成了土匪;即使很后招安并逐渐锻炼荣升副县长职位,也难逃掉头一劫。已是县长的白孝文,亲自主持审判大会。白嘉轩佝偻着曾被黑娃打伤的身体挤到台前,清楚地看见被绑缚的黑娃眼角流出的那两颗泪滴。

朱先生,这个心系苍生的不凡圣人,曾在黑娃洗心革面、大彻大悟后说:“想不到,我这一生很得意的门生竟是一个土匪。”朱先生还说:“记住,你的名字叫‘鹿兆谦’。”

自从黑娃离开窑洞后,田小娥美丽的身影便不时撩拨着一些单身汉的心,别有用心的人,也在此时跃跃欲试。

相传不知哪个朝代,原上出现一只白鹿,晶莹剔透、通体雪白,翩跹而去的白鹿所到之处,树木葱绿,芳草依依;秃子长出了黑亮的头发,哑巴开口说了话,有一家人便在此安营扎寨,两个亲兄弟为了纪念白鹿,哥哥姓了白,弟弟便姓了鹿;按照长幼之分,哥哥便成为白鹿姓氏宗祠堂的族长;由此延续至今。白嘉轩比鹿子霖年长几岁,理所当然地继承了父亲的离世后族长的地位。

鹿子霖祖上,以“一把勺”打出了天下,而后回原上置田买地,即使在乡亲面前直起了腰杆,却始终遗憾后辈们没能出人头地;便发愿“如有子孙做了高官,便在坟茔前放三声铳响”。子霖自觉无望,便把希望寄托在两个儿子身上,并取名兆鹏、兆海,有鹏程万里、海纳百川之意。当小儿子兆海为国捐躯,战死于倭寇枪口下时,盛大隆重的葬礼让鹿子霖甚至感觉,可以告慰列祖列宗了。

当了“乡约”的鹿子霖劲头十足,经常有认“干亲”的孩子,子霖来者不拒,笑呵呵地接应着。而田小娥那迷人的身影不时在脑海闪现,子霖借故查询黑娃的下落,引诱小娥就范,二人心知肚明,当晚一拍即合;小娥甜甜的一声“干大”把子霖叫得心花怒放,乐不思蜀。

为了嫁祸于人,也为了让白家颜面扫尽,鹿子霖精心布置了陷井。在田小娥使尽媚惑,威逼利诱下,白孝文败下阵来,终日和小娥厮混在一起。正值饥荒时期,分家后孝文身无分文,只好拆房卖地于鹿子霖,所得钱财悉数填进了小娥这个无底洞;而妻子已饿死在家中,自己也落得个沿街乞讨。

鹿三看着衣衫褴褛、肮脏不堪的白孝文,奄奄一息地躺在土墙下,既心痛又鄙视;他给孝文指了条明路,便抽身回了马圈。

田小娥死了,死在自己的公爹鹿三的刀下;这个刚强的老人宁愿坐牢,也不愿自己的儿媳再来祸害乡邻。而死后的田小娥依然阴魂不散,放出残害百姓的毒症蔓延在整个原上,致使家家有病人,户户办丧事;鹿三也被小娥附体,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在用尽无数招法的情况下,族长白嘉轩始终坚信,敬神不敬鬼;他力排众议,把那害人的骨骸挖出来用大火炙烤三天,再压到铸成的六层石塔下面,让其魂魄永世不得翻身,慢慢地村庄才得以安宁。

田小娥无疑是一个悲剧性人物,作者把这一人物巧妙地结合在几个男人之间此第展开,让故事情节更加曲折离奇。

读这部书我只流过一次眼泪,在白嘉轩梦见自己的女儿白灵化作白鹿翩翩而去时,禁不住湿了眼眶。这个日子他永远记得。当他失魂落魄赶到姐夫朱先生家说了这个梦时,他就记住了这个日子,农历十一月十七日。

还记得白灵和兆海两小无猜,扔硬币私定终身,又因政见不同分崩离析的情景;也记得白灵和兆鹏假戏真做,因志同道合结为真正伴侣的那一刻。就像白嘉轩所说:“我灵灵是带着灵光来的,她必定闪着灵光而去。”

那一年大旱,干涸的土地皴裂成一块块地图似的形状,田里的庄稼被毒日头晒得打蔫干瘪;有人怀着侥幸心理在干燥的土地上撒下谷种,希望还是落了空。人们期盼着甘霖降落,期盼一场透雨拯救黎明百姓。

无望的人们只能祈求神灵,一场盛世浩大的“祈雨”仪式开始了。

书中写道:凡十二岁以上的所有男子全部跪倒在关帝庙前,头戴柳条雨帽,身披蓑衣,全部赤裸着臂膀;香炉里紫香稠如谷苗,一张张黄表纸接连不断扔进燃烧着的火盆里。此时锣鼓喧天,铳声响起,人们跪伏在地反复吼诵着:“关老爷,菩萨心;黑乌梢,现真身,清风细雨救黎明……”而后是带有神秘色彩的“走秦岭,去黑龙滩”等,一系列惊心动魄的取水过程。情景直抵眼底,如若画面再现;反应了关中人们淳朴的风俗习惯和人文情怀。

岁月流转前行,实时变化莫测。公判会上,精明了一辈子,算记了一辈子的鹿子霖,被压到台上陪着黑娃受审,他喃喃道:“天老爷,鹿家还是弄不过白家。”而用几亩良田换回鹿子霖那块,只有自己知道的“好脉象”的薄地时,嘉轩很后对着已经痴傻了的子霖说了句:“是我对不起你呀。”

而修行,是一辈子的事情。借用一句话很恰当不过“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到了,一定会报。”

合上书,想着给友一个回复,遂有感而发写下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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