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圆
——红宝石花开了
作者｜朱亚年
在收割色彩的秋天
两个年轻的人递交了心愿
他们走到一起
画了一个大大的同心圆
共同咀嚼共同起落
握着半径
握住命运的琴弦
从圆心出发
逆风扬起的沙尘常常眯住了双眼
常常走过马莲花
蹚过长满骆驼草的河岸
走啊走
那样一个平坦而又寂寥的土地
那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沙滩
收集了无数青春的心跳
收集了我们的血汗
当原油呼啸着涌动的时候
当天边终于滚过了春雷的时候
我们面对着张扬的柳絮
慢慢地划开封闭已久的心灵的山岩
东河和西河缓缓流过心田
凤城和凰城激励着我们的视线
知道了什么叫高古厚重
知道了黄土坡意味着什么
有时候极蓝极蓝的天空有小鸟飞过
有时清亮清亮的傍晚萦绕着极不协调的炊烟
崖畔 校园 油罐
糅出一团和气
与我们血肉相连
于是
我们走进石油与天然气生长的那个圆圈
我们走进与山岭呼应的凝重和庄严
我们走进了以圆为中心的轨迹的演变
我们拨动了圆的凝涩 圆的香甜
走白了头发
走痛了脚跟
走累了西北的严寒
走老了我们手中的时间
四十年 走出了一个极大的平原
三秦大地上
出现了我们孙孙的容颜
握着缩短的半径
停靠到岸边
有柳叶摆动
有浪花做伴
翩翩飞舞的蝴蝶演绎着缠绵
秋风中 我们与另一种声音谋面
那刻在脑海的斑斑点点
弯曲在日常语词的空间
红宝石花开了
孙孙的笑脸保持在晨风的眼睑
春韭嫩绿着 包住一团温暖
圆的张力诉说着
手中的笔春意盎然
四十年积累的曲曲折折
舒展在身后偌大的空间
四十年飘落的片片树叶
垫稳了脚下行走的路面
走下去
祥和和朗润枝头高悬
走下去
牵手是暖流是清泉
我们共有一个圆心
总会画出无数个同心圆
仍旧握着半径
握着命运的琴弦
仍旧是圆心的曲线
怎么会没有喧闹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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