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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野火饭香时

来源: 四季文学汇 时间:2021-06-27

作者简介:严金山  男  笔名 缘晨 又名 晚潮。

 

   随着蚕豆,青豆和竹笋的粉墨登场,烧野火饭这一永不过时的角色在生活的舞台上又开始活跃起来。不过这一名不见经传的传统老生也因智能时代的快节奏而添加了新的内涵,似乎也搭上了5G快车。

 

  昨晚,碰到邻居正在读初一年级的男孩说:“今天学校组织烧野火饭”。我看看他,心想平时什么都不做的人怎么会烧饭,况且是野火饭。这可不是电饭煲那么简单。他说:“上午坐大巴去了乌镇景区玩。学校发了面包,蛋糕,水果和农夫山泉。中午12点半到了红杉邨农庄,所有的东西庄主都已经准备好了。”

 

原来,所谓的野火饭,只是不在食堂,也不在家里而已。到了会赚钱的人专门为既要野外又要方便的主而提供的棚子里。那里有灶头,镬子,抢刀,油盐酱醋柴,旁边还有自来水龙头和专供吃饭用的桌子、凳子。几十个灶头整齐地排列着。烧野火饭的人只要支付宝 “滴滴”就行了。工作人员将米,咸猪肉,剥了壳的新鲜蚕豆,青豆,切好的香肠,竹笋,以及油盐等按人员的数量装在塑料淘箩里一股脑儿端出来。

 

至于饭烧得是否可口,倒是还要看烧饭人的水平了,还有下料的顺序和火候。一般是先将镬子烧烫再放油,然后将咸肉、豆和竹笋之类的倒进去翻炒,待七分熟后放水放米。灶堂烧火也很讲究,必须烧得旺,且四周均匀。否则一把旺一把灭的,烧出来的饭要么半边焦半边生或者夹心,不过农庄提供的都是上等的干柴,能避免夹心饭。

 

男孩说:“大多是老师操办的,而我们带队的沈老师不会烧饭,便由学生自己动手了。”“结果怎么样?”我急切地问。“我们的比徐老师她们组的好吃,因为她们的烧糊了”他兴奋地说。

“你们的沈老师什么都不管?”

“只是在灶台边指手画脚。”

“他是有意在锻炼你们。”

“那倒不知道了”男孩若有所思地说。

 

带着学生烧野火饭的事,我在没有退休之前也是年年搞。那时候我们寻求的是“野外”。上午上好两节课,然后按组各自拿着从家里带来的柴米油盐及各种食料,去寻找一个向阳的地方。很好附近有人家要造新房子,旁边放着红砖,就顺手牵羊地搬来垒灶头。主人家也不会计较这样的事。

 

烧饭用的水是用可乐瓶装来的自来水。镬子的样子就五花八门了,有的是铝锅,有的长两个耳朵,有的带一个长长的把子,有的干脆是从家里灶堂上直接取来的生铁镬子。柴火是家里带来的,恩宠一点的学生,家长担心路上不安全,所以帮助送过来。一般烧出来的饭都很好吃,除非有的烂一点,有的坚硬一些。有时还组织学生从色香味几个方面评分或者现场作文赛。

 

尴尬的事情偶尔也会遇到,就是柴火不够烧的情况。有一次,黄世康将干桑条夹在自行车后面的书包架上带到学校,半路上由于路面坑坑洼洼,干桑条掉落下来。当他停车去捡的时候,发现断了许多。因为这桑条本身被虫蛀过了,很脆,所以有很多拿不起来了。这样,烧饭的时候就不够了。当给灶堂加柴的同学发出急救时,黄世康带着另一个同学去把附近人家用来围菜园子的篱笆给拆了来。我发现正要制止的时候他们已经将部分塞进灶门了。

 

“剩下的还回去,将篱笆修好!”我命令着。正在这时,村民也来到了现场。我以为他会歇斯底里发作了,刚想道歉。可他却笑眯眯地说:“这个不经烧,这个才经烧。”说着将手里捧来的桑树杆放到了灶边的地上。这时我才放心地说:“李叔,难为你了,孩子不懂事。”李叔说:“图的是开心,开心就好。”

朴实的时光,朴实的地方,造就了朴实的人。

是啊!烧野火饭这事本身就是图开心。即使烧得满脸像只非洲猫,也会笑得田野翠,乐得太阳醉。

 

我小时候就有过这样的情景。那时还要瞒着爸爸妈妈,把家里的锅、盖、瓢、盆偷偷摸摸地拿到外面。至于蚕豆,青豆和竹笋都是就地取材――自己到地里去“偷”来的。这个偷,大伙儿是允许的。根本没有咸肉和香肠,也没有猪油。只是将米和所有的东西一起下锅,放点菜油和盐,然后在田滩上用割羊草用的刀子挖个坑,将锅架在上面烧。柴草也不敢从家里拿,只能从地里找。记得有一次硬是去捣毁了一个喜鹊窝,才将那锅饭烧成。

 

这一次,我是负责将餐具拿来,因为爸爸妈妈很疼我,即使被发现了很多是骂几句,绝对不会打的。而换了另外的人就不一定了。姐姐负责挖灶和烧火工程。另两个伙伴分别负责供应米和柴。

 

那天,天有点热,虽然油菜花还未完全吐蕊,只有蚕豆花瞪大个黑眼珠看人,可几只野蜜蜂却急不可耐了。姐姐头发上挂着几朵刚才偷蚕豆时留下的蚕豆花。蜜蜂就不断地降落到她头上,她只能趁烧火的间隙驱赶,由于手上有许多的烟灰,一不小心就成了非洲姑娘了。看着她的模样,清脆的笑声攀附着烧饭的蒸汽,和着潮湿的泥土腥味荡漾在油菜花苞上,消失在麦苗的轻波绿浪里。

 

当饭香四溢飘过田野,准备吃饭时,发现既没有碗也没有筷子。我们硬是用抢刀将饭盛出来,你吃一抢刀,我吃一抢刀。这个时候根本不考虑卫生不卫生的。姐姐稍微年长一点,由她分别给我们盛。另两个伙伴生怕姐姐偏心,给我盛的多,所以两只小眼恨恨地盯着。如果认为多了就得拨下一点,如果少了就加一点。很后锅底上沾着的就给洗锅的人吃,我自然享受了这一特权。

 

我们小时候的野火饭没有大人加盟,图的是新奇。后来学校组织的野火饭,增加了动手和合作的成份,有老师指导和分工。现在学校发起的野火饭,其意义恐怕更多的是一次活动,具有综合性的特征,丰富书本以外的知识。至于这两年才涌现的几户三口之家的组织,或者老同学的聚会。这样的野火饭,目的应该是为了增进交流吧。

 

不管组合形式怎么变,但烧野火饭的现场都会有笑声,这一点始终不会变。每当野外的炊烟中飘来阵阵饭香时,无论老人还是小孩都知道,又到了野火饭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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