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田治江,笔名碧芥,甘肃省作协会员
金黄的玉米
金黄的玉米,成片成堆的玉米,一堆一堆被用木架子摞起来的玉米,如此众多又如此巨大的玉米不在别处,是我在朋友圈里看到大弟家的玉米。而我有许多年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玉米了。
说真的,大弟自从由山里去了塬上,我现在每年也只能见一次或者两次,更多的时间我们没有办法见面,他每天忙他的,而我整天忙着上班下班。原来也是偶尔打个电话,问一下平安与否?现在有微信了,尽管大弟识不了多少字,但他的家人会用他的微信发一些他劳动和生活的照片或者视频,因而既使见不着大弟,也说不上话,我仍然可以看到他的一些生活。比如他今年种的玉米。
看到他今年有那么多的玉米,我不知道他种了多少?我知道,大弟从小出生在山里,山里地多,坑洼不平,基本上是那种广种薄收的境况,因而从小大弟没有少种地,也没有少吃苦。尤其是父亲去世之后,我和二弟都在外上学,家里的那四、五十亩山地,大都是大弟和母亲负责劳作,劳动量之大,投入与收入又是那么大的反差。再加上山里人种地基本上都是靠人力,不是背就是担,往往一年忙个不停,但忙碌了一年,也打不下多少粮食,自然也挣不下多少钱,贫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特别是在那个年月里,大弟和母亲都吃了不少的苦,承受了多重的重压。
记得有一年,大弟在家干活干得发了脾气,让我和二弟把自己名下的那份承包地让队上收回去,他一个人负担不起来了。原来我和二弟考上大学之后,把户口转走了,但名下的承包地由于是山地,没有人愿意要,仍然留在家里,自然每年还要承担当时的税收和订购任务。大弟忙碌一年,累不说,还要多往外拿他辛辛苦苦靠力气收入下的粮食,自然心里有气。当时我们也没有办法,因为山地不值钱,人都往外走,地没有人种,但税收还得交。过了几年,很后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算把我们自己的那份承包地划了出去,一方面可以减轻一下大弟的负担,另一方面,我们心里也安一些。
大弟和土地打了一辈子的交道,按说早就种够地了。可是他到了塬上之后,这几年除了种自己家的那几亩地外,还把周围不愿种地人家的地都承包了过来,这样一来,大弟现在每年种的地多达几十亩,好在大弟这几年自己购了一些机械,可以适当的减轻一些劳动的强度。但从网上看大弟今年的玉米收成,就知道他今年种了不少的玉米。
前几天,正好有亲戚过事,大弟也来了,这才发现大弟苍老了许多,人也瘦了许多。一问才知道他今年玉米就种了二十几亩,难怪会有那么多的玉米。大弟说玉米只收了一半,还有一半在地里,看到大弟一脸疲惫的样子,我就问二十几亩玉米你怎么收的,大弟说他一个人在收。我说要不就叫人来收算了,大弟笑了笑说,不好叫,工价也太高了。听了大弟的话,我的心里是难过的,更是内疚的。因为国庆节长假期间,我们和二弟都在家里,也没有外出,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一起去帮一下大弟,也许大弟家的那一半玉米早就收回来了。可是当我们知道这一情况时,长假也结束了,自然我们什么忙也没能帮得上。
我无奈的对大弟说,明年少种些吧,你现在也不是干这么多活的年龄了,大弟没有说什么。坐完席,母亲要到大弟家里去,大弟骑了电动摩车,也正好可以带母亲回去,但母亲还想去亲戚家里转一下,看到大弟急着要回去收玉米,我就劝母亲跟着大弟早点回去,也怕迟了深秋有些冷了。母亲晕车,坐不成班车,更坐不成小车,只好坐摩托车,也怕回去迟了担误了大弟收他的玉米。
尽管,我没能帮上大弟什么忙,但只要我一看到、一想到那成堆成片金黄的玉米,我就会想起大弟。有一段时间我想不明白,大弟和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为什么还要种那么多的地,给自己那么大的劳动强度呢?后来想我明白了,庄稼人一辈了,离不开土地。特别像大弟这样识不了几个字的人,离开了土地,不但他自己没着没落,而且也不知道该去干些啥,土地就注定成了他们劳作的依托和全部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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